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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七十余年前,當日寇鐵蹄踏入國土,中華兒女書擦干血淚,團結一心,用勇氣和智慧書寫出了一個個可歌可泣的故事,給后人留下了永不磨滅的記憶。
    杭州,這座江吳人文都會,也慘遭淪陷。雖然,這裡不是正面主戰場,可杭州軍民一邊敲響著自己的錚錚傲骨,一邊巧計妙施與日寇周旋,同樣留下不少可驚心動魄、可拍案叫絕、可擊掌稱快的抗戰故事。
    在紀念抗戰勝利七十周年之際,且跟隨我們記者的腳步,一起追尋、重溫抗戰歷史上那些屬於杭州的時刻……

一遷富陽:為護閣書,鄉紳拆了自家灶台更多>>


富陽石馬村 1937年8月5日-1937年11月23日
    1937年7月26日,杭州浙江圖書館孤山分館,會議室坐滿了館員,時任浙江省圖書館館長的陳訓慈將大家召集到一起,人人眉頭緊鎖,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陳訓慈(1901-1991)字叔諒,慈溪官橋村(今屬余姚二六市鄉)人,陳布雷之弟。1924年畢業於國立東南大學,歷任上海商務印書館編譯所編譯、中央大學史學講師,浙江大學史地系教授。“七七事變”后,國內局勢緊張,平津淪陷,日軍正大舉進攻華北,侵佔華東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,時任浙江省圖書館館長的他在日記中寫道:“吾人以為國人今后,應惕於日人摧殘文化之野心……”,他敏感意識到《四庫全書》將會有危險!

    於是,他召集圖書館館員商議,提出搬遷《四庫全書》。

    時任古籍部主任的夏定域建議,搬到富陽漁山石馬頭村,他的老鄉趙坤良家。趙坤良是《東南日報》主編,家中宅地廣闊,方便存放,其位置又位於鄉間野地,不容易被敵軍發現…… 【更多】

二遷建德:搬運閣書,竺可楨借出一輛卡車更多>>


鬆陽塢 1937年11月25日-1938年1月底
    方發寶今年82歲,身體健康,精神矍鑠。提起文瀾閣《四庫全書》,他並無任何印象。只是回憶了爺爺當時家中場景。據講述,方麗齋家樓閣裡外好幾進,總共有三個天井,門廊很高,甚至可以騎馬進屋,提起爺爺當年家中遺物,他指了指家中一套紅木桌椅,表示僅此而已。

    離開了方發寶,記者又來到方麗齋另外一位孫子方宏昌家中。方宏昌也是82歲,提起《四庫全書》,方宏昌搖了搖頭。但是他向記者提起了一個有意思的細節。據他講述,那時,方家有個很大的書房。書房有多大?他用手比劃著,大約有現在幾間教室那麼大。記者猜想,當年文瀾閣《四庫全書》運到方家的時候,會不會就藏在方家書房呢?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閣書在方麗齋家中存放沒多久,就聽說政府要在當地組建游擊隊,又有傳言說第八集團軍總司令張發奎率部在建德、桐廬之間,並在附近設置臨時指揮所,閣書又有威脅。12月間,閣書又被搬至大山深處的鬆源塢一位仇姓人家中。

    記者又驅車深入大山,尋找曾經那戶仇姓人家…… 【更多】

三遷龍泉:藏書何處,教育部與省政府起爭執更多>>


龍泉縣 1938年1月底-1938年3月初
    杭州淪陷后,距離杭州僅140公裡左右的建德岌岌可危。館長陳訓慈放心不下,尋思著要把閣書繼續往內陸搬遷。他曾數次去找省教育廳廳長許紹棣面陳,要求把閣書轉移往更安全的內陸省區,但均遭到駁回。

    在陳訓慈日記中,他曾這樣記載:建德鬆陽塢離公路僅十裡,其地易淪戰區,最好遷往他省。……許先生於前二度想見時對此事甚冷淡,今日尚同情,惟致慨於公路局之弊政,……旋謂外省臂長莫及,可就處(即麗水)屬特色一地,渠當與交通處商借車。

    事實証明,省政府擔心不無道理。遼寧文溯閣《四庫全書》在1966年中蘇關系緊張時運到甘肅保管,后形勢轉危為安,遼寧省政府想運回此書,甘肅卻不肯,以致遼寧有閣無書,甘肅有書無閣,爭論迄今沒有平息。

    最后,陳訓慈拗不過省政府,隻得將書繼續遷往浙西。其時,省教育廳已在浙西覓好了一處地方,即龍泉縣近郊東鄉山腳(石達)山區一個叫季邊村的地方…… 【更多】

四遷貴陽張家祠堂:書落溪中,眾人城隍廟前開箱晒書更多>>


張家祠 1938年3月-1939年2月4日
    據童聖江介紹,在卡車快到江山縣城時,由於道路太過陡險,司機長途勞累又十分困頓,一輛卡車傾翻在距縣城以南31公裡處的峽口鎮江山溪中。當下,車隊亂作一團。李絜非、虞佩嵐先下車查看落水閣書情況。數一數,一共11箱共計三千多冊,佔閣書二十分之一多。虞佩嵐又趕忙到附近村庄招募農民幫忙撈書,另雇卡車將撈上來的落水之書裝車運往江山縣城。

    第二天,陽光甚好。大家決定在江山停留一日,先把落水閣書晒一晒,否則,書很容易結餅、霉爛。一大早,大家拿著借來的竹席,來到縣城城隍廟天井前的空地上,七手八腳把書從箱子裡拿出來晾晒。但是冬天山裡溫度很低,即使出著太陽,也不過十余度。閣書晒了兩日,依然能夠滴出水來。時間緊迫,李絜非痛下決心,立刻裝箱起運,途中落水閣書注意通風,防止霉爛。

    在李絜非、虞佩嵐等人護送下,閣書從江山經浙贛鐵路轉粵漢鐵路,於4月14日前后抵達長沙,又於4月30日抵達貴陽縣城西門外一裡地外的張家祠堂…… 【更多】

五遷貴州地母洞:書藏深洞,春秋兩季曝晒愛護備至更多>>


地母洞 1939年2月4日-1944年12月7日
    這次遷哪裡呢?貴州省立圖書館一個勤工建議,可以遷去貴陽北面距離縣城八裡山頂一個叫地母洞的地方。經過實地考察發現,此洞位於山頂,洞內高四五丈,深七八丈,四周沒有居民,非常荒涼,不會招致敵機轟炸,十分適合藏書。當即呈請教育部批准后,閣書即遷往地母洞。

    據童聖江介紹,當時教育部還批准在洞內隔出三間房屋,用於藏書,同時請來雇工兩名,幫忙看管。洞口再搭建一間房屋,請當地警局派來兩名警員把守。當時浙江圖書館的夏定域接到指令,也前來看管。他往來於地母洞還張家祠堂之間,接洽保管食物。

    貴州多雨潮濕,民諺說:“天無三日晴,地無三尺平”。地母洞非常潮濕,書籍必須經常晾晒才能防止霉爛。於是每到秋季,保管員們就在地母洞口前的小塊空地上晒書,一次晒五六箱。

    據史料記載,晒書的過程非常復雜。要晒之前先將書清點,然后按順序把書放在夾板上翻晒。每隔一小時翻動一次,每夾書大約要曝晒五六個小時。晒好后,書還要先放到陰涼處回涼…… 【更多】

六遷重慶青木關:書入“陪都”,輾轉千裡終得回杭更多>>


青木關 1944年12月23日-1946年5月
    閣書在青木關呆了五個月不到,前方就傳來日本投降消息,文瀾閣《四庫全書》終於可以回杭了。但四川方面卻提出了異議。據四川“有力人士”建議,應當將此書留在西南,以幫助當地拓展文化。中央圖書館館長蔣復璁曾試探張宗祥的意見。張宗祥是這樣回答的:“這本是一件公物,是民國向清室接收下來的財產,任憑當局的處置,我個人有何意見可以發表。不過我補抄時未用公家一紙一筆,都是向浙人募來的財富,外省的富翁也不曾驚動一個。所以現在這一部書多多少少有一部分是屬於浙人公有的……”此次,再無人對閣書回杭提過異議。

    1945年5月15日,押送文瀾閣四庫全書的車隊從重慶出發,於7月5日抵達杭州,中間也遇到不少驚險,如土匪搶劫、汽車爆胎、洪水攔路等,所幸在隨行人員細心保管下,平安抵達杭州。直到如今,它仍安靜躺在浙江圖書館地下古籍部中。

    這天,記者有幸參觀了存放在浙江圖書館古籍部的文瀾閣《四庫全書》。一扇扇大鐵門推開后,擺放《四庫全書》的書箱赫然眼前。如今的書籍,採用楠木制作,精美考究…… 【更多】

重走遷徙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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護書人員記略

陳訓慈:字叔諒,慈溪官橋村(今屬余姚二六市鄉)人,陳布雷之弟。1924年畢業於國立東南大學,歷任上海商務印書館編譯所編譯、中央大學史學講師,浙江大學史地系教授。
竺可楨:字藕舫,浙江省紹興縣東關鎮人。1936年4月,他擔任浙江大學校長,歷時13年。
夏定域:原名廷棫,字朴山,筆名誠堂、一峰、古溪子、象山子,富陽裡山鎮古溪塢(今屬裡山鄉)人。1933年起在浙江省立圖書館任編纂,參與《浙江圖書館館刊》和《文瀾學報》編輯事宜。
毛春翔:筆名乘雲、夷白、童生,江山人。1933年任浙江省立圖書館任善本編目員兼孤山分館主任干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