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月13日,湖北將臨床診斷病例納入確診病例數。
武漢市金銀潭醫院ICU隔離病房工作的浙江醫生鄭霞,壓力陡增。
鄭霞是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綜合監護室醫師。1月23日,她接到國家衛生健康委的電話,“目前疫情緊急,需要您馬上到武漢去支援,務必晚上到達。”她,於是成了浙江首位馳援湖北的醫護人員。
在金銀潭醫院ICU的日夜
“我的武漢‘戰疫’打響了。”1月23日睡前,鄭霞在日記的最后一段寫道。
支援武漢的指令是在1月23日中午下達的,簡單收拾幾件換洗衣物和電腦,鄭霞匆匆上路。輾轉高鐵和兩趟汽車,一直到深夜,鄭霞才抵達“前線”。
鄭霞所在的武漢市金銀潭醫院,是重症患者收治的定點醫院。南樓5至7層,是醫院重症監護病房(ICU),全部用來收治新冠肺炎的危重症患者。鄭霞一到醫院,就進入了7樓ICU病房。
在這裡,16張病床從未空置過,多數病人年紀在65歲以上。很多患者初進病房,就要插管和搶救,最嚴峻的時候,一天就有三四名患者去世。
鄭霞見過不少病情突然惡化的患者。“只是一轉眼,肺裡的影像學就變得很差,同時出現多個臟器的損害。”好像是瀑布效應,原本狀態還算不錯的患者,身體能夠在一天之內迅速垮台。
每天都有重症病人轉普通病房
鄭霞的工作從每天早上8點開始。為了節省物資和體力,進入隔離病房前,她會先詳細梳理、分析病人的病情變化。一個多小時的准備工作后,她習慣去一趟洗手間,再進病房,“物資不多,每一套防護服都相當寶貴”。物資緊張的那幾天,鄭霞會放棄吃飯、喝水,盡量在病房多呆一些時間。
和別的三甲醫院不同,大部分時間裡,金銀潭醫院都很安靜,頂樓的ICU隔離病房更是寂靜。隻有監護儀運作的滴滴聲,呼吸機送氧的嗶啵聲,偶爾夾雜著醫護人員的交談和走動聲。
在鄭霞接手的患者裡,症狀最輕的都扣著無創呼吸機面罩,他們大多行動困難,有的隻能用眼神和人交流。盡管防護嚴密得隻“露”出一對眼睛,但病人們對鄭霞很熟悉,“不需要看隔離服上的名字,隻要我一出聲,他們很快就能回應。”
所幸,新冠肺炎這個神秘的敵人,被一點點撩開面紗。2月8日,鄭霞的一位患者正式辦理手續,轉到普通病房。他是鄭霞的同行,一位來自湖北天門的醫生,此前因救治病患而感染新冠肺炎。面對剛騰空的床位,透著隔離服,鄭霞激動地和同事握了握手。這幾天她負責的病區裡,平均每天都有一位病人成功拔管,轉移到普通病房。
2月10日,金銀潭醫院院長張定宇,在疫情發布會上說,醫院累計接收病例超過1500例,大部分患者經過治療,均可順利出院。
父親生日隻能視頻祝福
武漢的疫情形勢仍然急迫。為提高危重患者的救治成活率,鄭霞下了一趟區縣,對適合進行轉運救治的重症患者進行評估。“走了8家醫院,病房全部飽和,還有許多病人無院可住。”
屬於鄭霞的私人時間很短。夜深,她會換上常服,穿過空曠的武漢街頭,回到酒店,和家人隔空度過。電話裡,鄭霞很少提及在醫院救治的細節。
“其實每次視頻的時間都不久,我也不希望他們太過擔心。”2月4日是父親的生日,鄭霞的祝壽視頻撥通后,老人講不到幾句,一把挪開鏡頭。她心裡明白,盡管嘴上不說,父母的心其實始終懸著。
赴武漢至今,鄭霞在朋友圈隻發過唯一一條朋友圈,“吃百家飯,穿百家‘防護服’,金銀潭的我們都在努力。”2月18日,在和央視新聞連線中說,鄭霞說等疫情結束,她隻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。
願他們所有的人努力,早日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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