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開冰箱門，取出麥片、牛奶，機器人“小陶”動作流暢地來到廚房，開始配比營養早餐。

這一切並非發生在真實世界，而是機器人在虛擬學校完成訓練的場景。

機器人在虛擬場景中練習抓取蘋果。受訪者供圖

前不久，遠在江蘇的一家機器人企業做出了一個決定：送自研機器人“小陶”到杭州上學。這所特殊的學校是杭州群核信息技術有限公司的群核空間智能平台——一個專為機器人打造的虛擬學校。

在這裡，機器人需要學習的最大課題就是空間理解和交互。比如，用多大力氣可以打開一個櫃子？從哪個角度可以把玩具放進筐裡？

“這些我們日常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操作，對機器人而言卻是件難事，因為這些動作需要復雜的空間感知和精細的運動控制。”群核科技首席科學家唐睿說。

可是，傳統機器人訓練面臨巨大困難。以往，每個動作的訓練都需要搭建真實場景，甚至需要研究人員穿戴傳感裝置進行“手把手”教學。這種訓練方式不僅成本高昂，效率也十分低下，一個簡單動作往往需要數月的反復練習。

“虛擬訓練是最好的解法。”唐睿表示，作為全球最大的空間設計平台企業之一，群核科技平台積累了超過3.62億個3D模型，這些海量數據成為機器人學習的絕佳“教材”。

周楚寒正在給機器人出題。人民網記者 王麗瑋攝

記者看到，“教材編寫者”、機器人大腦工程師周楚寒正在電腦上給機器人出題：板上隨機散落著各種形狀的垃圾，門把手被設置成數百種不同的形態，櫃門隨機打開成不同角度……

“僅僅一個杯子放在桌上的場景，我們就生成了200多萬個變體，而且用時不到一天。”周楚寒介紹道。

“小陶”剛入學時表現笨拙，甚至無法避開地上的垃圾桶。經過系統訓練后，現在的它面對各種障礙物都能應對自如，動作准確率高達90%以上。

如今，“小陶”已經完成了學業，成功進入市場。在機場，它負責回收旅客遺留的手推車﹔在無人藥店，它能准確識別並分發各類藥品﹔在智能倉儲中心，它靈活地穿梭於貨架之間完成分揀任務……

“幸虧有虛擬學校，學習效率提升了數十倍。”該機器人企業負責人感慨，“虛擬學校大大加速了機器人的研發投產速度。”

隨著技術的不斷進步，這所機器人學校的教學內容也在升級。

唐睿透露，團隊正在研發更高級的空間推理訓練課程。“下一步，我們要教會機器人理解‘為什麼’——為什麼這個角度更適合抓取？為什麼這種力度更安全？這將使它們具備真正的智能決策能力。”

機器人學校只是浙江機器人產業鏈中的一環。作為全國首個提出“機器人+”政策的省份，浙江正全力打造機器人產業高地。

年初，“杭州六小龍”走紅，打響了機器人高地之爭，南湖腦機交叉研究院、浙大量子研究院、人形機器人產業創新中心等高技術平台，為人形機器人產業發展注入強勁動力……

按照規劃，到2027年，浙江人形機器人產業規模將突破200億元。屆時，將有更多像“小陶”這樣的“畢業生”走向更廣闊的天地。

（唐維紅、彭琪月、戴謙、常國水、王麗瑋、張帆、章勇濤、程欣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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